我是男生,我喜歡男生。
之前有約略說過,但這是我第一次很正式地明確地宣告。剛過去的一週,其實情緒一直都起伏不定。起因是執法當局惡意掃蕩了一家市中心的同志三溫暖。說是惡意,是因為隨性的還有媒體記者,事後的報導更是極盡聳動之能事。在社交媒體上,取締行動的畫面更是未經模糊化處理四處廣傳。同時間,廣為流傳的還有被捕者的身分清單,雖無記名但有心人士應該是可以輕鬆肉搜出身分。
這是近些年來,其中一次相當大規模的行動。說起上一次其實也還沒幾個月前,東海岸某州也有個位同志舉辦的健康講座遭到同樣的針對。再上一次,就是幾年前萬聖節派對上,也有一次大型的取締活動。都是針對同志的。其實同一天,北馬也有一家三溫暖遭到掃蕩,只是那一邊的結果比吉隆坡市中心的這個更為慘烈些。
幾次下來,加上這次各種個資洩漏造成身分呼之欲出,在同志群體中看來,外頭簡直只能以風聲鶴唳來形容。尤其這幾次掃蕩,有關當局都把時間定調成有傷風化之嫌,這次201被捕者眾,揪出的公務員也幾乎是沒幾天後立刻遭到停職查辦的處決。這連番的連鎖效應下來,更是加深了性小眾同志群體在社會大眾眼中那只在乎追求肉體歡愉、荒淫無憚的印象。
食色性也、人非完人。
我是同志,也有肉慾上的需求。看這篇文章的人可以為此批判我淫蕩,但那不是我在乎的事情。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真的要說嘴某程度也只有我男友有那個資格。在我的角度看來,我對自己身體健康已經足夠負責任,比如主動自己去參與預防性投藥(其實該重寫了,畢竟幾年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這段的重點是,性生活只是一個人的其一面向,若無傷及他人之嫌,以此批註之為人處事則未免過於偏頗。
得知掃蕩的當下其實有點恍惚,當時我才剛從結束探親的路程回到都市商區吃晚飯。猶記得當時回家路上經過一個私人會所,我媽問那地標建築物變了什麼,我就隨口回說那私人會所裡面據說有個賭場。就如同一般人我媽又好奇問了——這是可以的嗎?那一刻,就好似有人敲了我一記悶棍一般點醒了我。
嘿啊,平平都不是多麼合法的生意,為什麼每次都針對同志而鮮少聽聞賭場被封。
說起來因嗜賭而傾家蕩產的人也不少耶。
本來事發我只覺得,唉又來了又來抓同志來提款了。嗯,我一直都覺得同志群在政客眼中就是提款機。任何一方只要民望下降,就來同志群體這裡提一下款。彷彿提的不是同志的血淚,而是反同支持者的支持聲浪。可是回到家,看到有人對此事的分析,加上非常巧合的同時間又有貪污大鰐被捕,憤怒的情緒也就這樣刷一下燒起來。
幹你他娘的,為了你們各種同志群體為了提高同志能見度的努力一夜間全部付諸流水。
我上星期才為了預防性投藥去看醫生拿藥,結果驚喜發現衛生部現在刪減了繁文縟節後國民得以免費獲取藥物。本來還想說在社交媒體發些廢文讚嘆當今政府之開明,還好因為懶惰沒實行,不染這啪啪打臉不可謂不響亮。
學校本來就不太願意推動性教育,如此一來年輕人對自己性健康各種置若罔聞。不知道性交如何保護自己,不知道不安全性行為會有什麼健康風險,不知道自己得病,不知道得病後去哪治療,這些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年輕人血氣方剛,正是情竇初開之時。世界各地也有不少試圖用宗教約束這些青少年,讓他們不要精蟲衝腦,但也各種以失敗告終。
不然你以為我們社會為什麼有那麼多未婚先孕的青少年?
社會對性行為的避諱,也體現在同志三溫暖的設備。大部分同志光顧三溫暖,都是去打炮的,但弔詭的是為了避免遭到取締都場內紛紛不提供保險套(但這也沒有避免這次的掃蕩)。這也是為什麼推動同志群體性健康和性病防治的團體,也有定期在三溫暖附近分發保險套。這幾次掃蕩下來,甚至隔天這些團體發布的聯合聲明,也證實了執法當局也透過掃蕩的方式各種阻撓運作。如此以來,同志群體之中透過性行為傳播的疾病,其中的防治工作的難度更是受到各種無意義的挑戰。
前面本來想讚一下衛生部開明,可是另一邊執法單位卻各種扯後腿。
偉哉開明政府,感謝你們對同志性小眾群體一次次那些大大的中指。
身為同志,我是有去過三溫暖,尤其是單身的時候。不管社會大眾是怎樣看待這樣的場所,我甚至不知道異性戀群體有沒有類似的場所。可是它們對同志群體來說,這落在灰色地帶的產業,是承載著一定程度的意義的。對很多光顧的同志來說,尤其是躲在深櫃日常會因為性傾向受到壓抑的人來說,同志三溫暖或許是他唯一能與其他同志實體接觸的機會。
我不會說去三溫暖的人都只要打砲,畢竟我也看過只是坐著摸摸抱抱就好,偏年長的的客群。是不是有心無力不說,但對很多同志來說,那場所某程度是一個可以卸下偽裝盔甲,可以安心呼吸,近乎safe space的地方。有些甚至還有提供暗房,或許某程度這是在削弱視覺感官的同時,也讓深陷裡頭的人可以更赤裸地面對彼此。但這並不是此文的重點,有興趣透過文字窺探同志三溫暖到底是什麼東西的人,個人推薦亞當的禁果,作者文筆很好個人大推。
前面說過各個同志群體,其實一直都在努力提高同志群體的能見度。比如說文化界,就有劇場人每年舉辦彩虹節。某程度我可以了解,他們是試圖透過這些活動,把同志和性小眾的一些宣言和生活態度滲透到平時以為自己和這些群體隔開很遠的社會大眾之中。當然在面對各種打壓下,主辦單位也只能用旁敲側擊的方式把訊息帶出。
活動的規模每年大小不一,身為局外人我其實想也知道劇版的壓力可以有多大。甚至某程度,我也不覺得幾位創辦人有收回撒出去的成本。某程度只要活動繼續辦下去,應該是有可能塑造一個同志群體也在好好生活的印象。可是摧毀這份努力真的不是很難,這次掃蕩行動力度之大,無論最後有沒有人因此定罪,輿論早已一錘定音。
嗯,有好幾天我都覺得一切都不過徒勞。
一直到前幾天,我想起好幾年前,蘋果執行長Tim Cook出櫃時,跟朋友聊天時聽到的一句話。我還記得當時友人的結論是——Cook出櫃的意義是,拓寬了社會大眾對同志的想像。以往社會以為只有行為乖張,或者從事文化娛樂事業的人才有可能是同志。但以一位會計背景出身,在科技公司委以大任,看起來很理性的人一般不會有人把他跟同志這個形象連結在一起。
是啊,要從當權者手上搶回話語權的確是不容易。但是多一個人出櫃,某程度就讓社會多一個機會聽到接觸到不同於當局惡意塑造關於同志和性小眾的故事和形象。套一句網絡流行語——真誠是最強的必殺技,當政者那自詡開明的假面,要打破它,除了真誠之外別無他法。這也是為什麼文章開頭要如此寫,我至少要學會不要再為自己是性小眾的一員,再感抱歉。
當然出櫃很難,我知道,我也很感激自己身邊親友在自己手滑出櫃後(很好笑的故事有機會再說),給予的鼓勵和支持。這本來就不是鼓吹就能成事,但只希望透過自己這個老屁股的一點綿力,在前頭把路踏平一點讓後輩在走的時候可以再舒坦一點。不能出櫃者,也可以參與各大非政府組織,可以出力,也可以出錢。前路或許荊棘滿布,但多一點人知道自己並不無助,總能掃除眼前障礙。
至少出事的時候大夥還是很快湊到足夠的人數,把人保釋出來了不是嗎?
你當時就算害怕不敢現身,但其實某程度你可以聯絡召集人問問是不是可以需要幫忙叫個外賣給在現場枯等的人至少不挨餓受凍。選擇不出櫃,甚至非同志性小眾群體,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與大家共勉之。
生日後(本來想寫篇文章但手上各種事情陷入膠著所以根本沒心情)人生依然活在水深火熱,活得焦頭爛額。所以當時H先生揪看戲的時候,根本沒有想來的衝動,儘管卡士一時無兩。拒絕了之後我也不當一回事,一直到差不多一星期前,才突然收到囑咐說要把這天空出來。說的,就是由葉童和黃德斌領銜主演的《唔講得》。
(more…)說實在,我一直到寫這篇文章的時候,都還沒想過我2024過得怎樣。但如果真的要說,在過去的這整個12月,過得非常糟。先是因為找工作各種不順,遇到各式各樣奇葩的面試官和程序。後來瞎忙了兩個月,認命接了一個延續之前工作的案子,卻最終因為撥款無法及時批出告吹。後是在自己很絕望之際,重蹈覆轍任勞任怨讓面試負責人搓圓按扁。
(more…)前陣子博友在社交媒體發了兩本書的圖,我對其中一本的題目產生興趣。作者名為李昆霖,書名是《當我不再像自己時,我終於活出自己》。內容其實不怎麼樣,有一大段都在吹噓自己很厲害,但後半段著重的,是內觀前後對他生活造成的改變。
(more…)其實應該很早寫這篇文章,但放在跨年文之後會覺得很諷刺。要說意外也不然,但在第一個上班日收到裁退消息還是有點錯愕。但錯愕歸錯愕,過後全程其實也沒什麼太多的情緒起伏,真的要說我還頗為relieved的。在老闆火急火燎跟我聊後(其實他元旦日就要跟我約談,但我當天沒看工作訊息,隔天在他約定好前一小時才看到),甚至過幾天我跟上司例常每週的討論感覺都一樣……
(more…)前陣子,華人傳統的禁忌再度謎因化。當然身爲網絡邊緣人的我,總是在其變成凡人談資時才得知。所以爲了進一步弄死這個謎因,我再度搬上來網誌。是啊,一年又快到了,2024轉瞬間,就在我還在驚訝於2023的無爲,就悄然來襲。
(more…)剛看了個劇,算是人生看第二部。相較上次看《同居第100天》的專注和克制,這次《幸福大會》的格局和野心顯然更大。
(more…)前陣子去又去看了一個梵谷特展,説是又,是因爲去年在愛爾蘭半出差的行程中,在朋友的推薦下去看了另一個梵谷聲光展覽。雖然主題同樣是梵谷,雖然同樣是聲光的表演,但兩者的主題,形式和内容都有很大的區別。這次看的展,雖然精緻度無法跟另一個相提并論(而且剛好遇到旁邊有個死屁孩),但是其中一幕讓我深思甚久。
這星期突發奇想,想說也是了,就逢人問問你2022過得怎樣。老實説我下半年真的過得不太好,掰了恐怖情人工作上又諸多阻滯。如果聽到過得不好的回應,可以互相抱團取暖一下,聽到過得不錯的,也可以當成是衝喜這樣替朋友開心一下。回到自己的部分,好家在去年下半年終於透過諮商重新認識了自己,也開始努力改變現狀,但願在全新的一年可以漸漸往好的方向發展。
(more…)這陣子終於狠下心封鎖了前度的糾纏,本來是想説退追蹤退好友就好,結果一被説絕情讓我整個惱羞,加上朋友的慫恿下就直接封鎖。幹羚羊,是要對你多寬容,我被甩我還想説大家好聚好散我惡言都沒説過,糾纏不清的又不是我。不過封鎖至今總算耳根清净,至於他會不會騷擾我朋友,我也約略在交友網站説過,至於演算法打算讓多少個人看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more…)来分组咯,最近分组变成我们系内最troublesome的课题(其实问题之发生在我们几个人身上,可谓自己拿来衰)。本来已经是分好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有一个因为diploma的时候还有科目未清,所以无法顺利继续,所以我们系内人数降到12人。结果我朋友因为不想和新来的同学编为同一组,于是和我商讨重组的事宜。其实我是很想跟她同一组的,但是奈何全系只有4个女生,然后其中两位打算由四位女生自成一个组,所以我也不便出声。我是想和她同一组的原因是她是我们系内比较top的学生,和他同组很多事情应该可以很smoothly解决。说不定还可以提早完成我们的工作。
所谓的好消息,大概也没什么悬念的,小喵被派到高孟手下成为他的学生。一直到后来我才很迟钝的从第三者口中得知原来她一直都在欣赏着高孟,也难怪,高挑的身型总是比较吃香的,我这小矮人还是别傻了的好。很快地,因为高孟被调派到外地区的关系,所以身为学生的小喵也自然得跟着去了。也就因为这样,跟小喵的联系也随着距离的拉长而渐渐淡化。
前幾天小妹邀請我去她學校聽聽她老師講解教育大藍圖的事請,結果回到家大失所望。失望在於堂堂一位法學博士,提出來的論點甚至解讀的角度似乎都有點偏差。不過說是沒有收穫這倒又是未必,因爲其實本人也沒什麼機會去翻閱整個初步報告(Preliminary Report),所以其實並不瞭解。可是就講座裏介紹的部分,其實還是有好大一部分倒是讓我很驚訝的。驚訝的點不止在於其內容,還有就是一些用詞上的不嚴謹以及謬誤。
天灵灵,地灵灵,尘归尘,土归土……
为我最亲爱的toptop默哀一分钟……
事情始于我看错时间表结果耽误了出发的事件开始,话说今天我看错时间表结果弄错出发时间,结果只好直接驱车去学院。路上可以说是平安无事,直到我在高速公路忽然间左边车道的车在毫无预兆下插入了我和前方车辆之间,一时错愕的我为了避免撞上它,很大力踩了刹车。还好后面没有车辆,不然就算撞不上它,我也难逃劫数……
结果我个人只是虚惊一场,但是坐在我身旁的toptop却不幸从座位上掉下,结果我在学院开启我的toptop才发现……他完蛋了,至少到目前算是得了“绝症”。详细情况还不知道,预料明天我会把他送去检验。如果很贵的话,那么只好certify完蛋了。连急救也只好无奈放弃了,这件事对这个blog来说应该算很大件事,因为在短期内,我没办法无时无刻在这里发新post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事,我现在要在客厅做功课,希望不会有赶功课到三更半夜的情况出现,不然我三更半夜爬去楼上寝室水那么两三个小时后就要起身出发,天啊……
上期说到我要去出席同学会,当天是星期四,我首先蒲头在梳邦再也的梳邦百利广场,去见见让我放飞机了无数次的中学同学,也不多,只有我们四个。其中一位当天因为去办护照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是迟了一点,爱聊的我也因为要等她出现,然后她出现了一直聊导致我迟到了另一个同学会。另一个同学会,是小学同学的同学会,地点就在小学级任老师的家。因为时间比较晚的关系(我因为之前的那三个废人聊到不知时间过去,结果迟了半个小时),我七点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了。今年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但是大家还是很欢迎她,当当当当,他就是本届同学会号召人的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年很“兴”带男女朋友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