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的重點,從來就只是要學員從中認識佛法中的戒、定、慧三個概念。除去那些很抽象的四元素,粒子震動組合什麼的,其實終究也只不過是另一種對人生的看法和應對。上師也說了,如果我們的信仰到頭來只剩下對一個人,甚至一種理念的崇拜,卻不付諸身體力行去愛去慈悲去讓自己解脫,那一切不過徒然。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課程不限宗教開放所有人參與。
上師甚至一開始是以興都教徒身分去上課的。
課程的第十天,我們獲授慈悲觀。雖然我全程並沒有透過內觀感知到任何愉悅的感受(每次內觀都感知全身痕癢,想洗澡),但是仍然為上師對蒼生的慈悲微微有點動容。透過慈悲觀,內觀修行者就能透過它把感知到所有愉悅的感受與世間蒼生共振。習得慈悲觀後,同時也意味著這十天的課程終於劃上一個休止符。
修行之路茫茫,一個短短十天的課程充其量不過是個開始。是夜的開示有約略聊到十個波羅蜜(巴利文:parami),是如何帶領我們抵達象徵解脫的彼岸。簡單來說就是不斷地順應佛法法則,帶著慈悲心和智慧過活。參與這類的修行課程,雖然不能說是一種捷徑,但卻是一條對在家人來說最簡單不容易出錯的道路。
神聖靜默結束後,社恐的我才開始慢慢跟周遭的人展開互動。讓我比較意外的是,在場的很多學員都來自中國。更讓我咋舌的是大家似乎對鬼神之說,都瞭若指掌(課程並沒有任何涉及神鬼之說就是,話題大概是順應時值農曆七月)。另外我比較訝異的,就是他們國內內捲程度似乎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有一個開小學生的奧數班)。他們在社會上面對的競爭,大概是我們一輩子無法想像得到的吧。
最後莫名收到了其中一位贈與的佛珠,算是意外的收穫?
當然與會的還有很多新加坡人,畢竟我們身處南馬。比較有意思的,是我約略跟一位催眠治療師的聊天,感覺他此行獲益甚多,畢竟靜坐跟催眠有一些共同點。只是有意思的是,這位仁兄目前已經轉行去資助人工智能的應用,如果沒記錯是關於能源應用方面的。
另外也有兩位外國白人,一位來自法國,目前定居菲律賓Saigo,是個自由奔放的靈魂(就是剛才那位說可以感知自己是由粒子組成的那位仁兄)。另一位,則是來自澳洲的朋友,目前位網絡遠端的健身與網球教練。剛結束橫跨歐洲旅行的他,在這一站後就要到普吉島學泰拳,也太衝突。
當然也遇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本地人,比如一位大我兩輪的安哥(是的也肖虎),和一位馬六甲的商人。大家似乎都覺得經過這與世隔絕的生活後,都獲益良多。那位大我兩輪的安哥,他兒子(巧合的也是老虎,小我一輪)甚至也報名參加成為法工,負責大家生活起居。所謂法工,也只有曾經修這十天課程的學員才能申請的。他們在忙完張羅我們日常起居後,於共修時間也是會和大家一起到法堂上課。
在離開前我跟另一位本地重修生約略聊了兩句,在我說是因為看了書才慕名前來時,他有點驚訝說我是他知道的第三位不是因為口耳相傳而找上來的。可是想了一想也不全然,我從去年開始就有意無意搜羅類似的書,就算不找到內觀,我終究大概也會找到一個別的類似的什麼。前陣子我跟另一位前同事聊起的時候,他也驚訝我會對這有興趣。或許就如上師說的吧,大概前世的我本來就種下了內觀的因,今世也不過是結了個果這樣。
再說了,我連諮商都去了,會去學內觀此舉也不是太出格吧。
至於會不會走上解脫之路,那已經是太遙遠的事情。但至少透過這個課程,我似乎得以重新了解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繫。我從來不把此行看成是一個對我人生困頓的解答,可是如果不介意打開自己視野,想聽聽不同學說我倒是很推薦過來看看。套一句安哥說的,我們越來越倚賴手機與外界連接,偶爾放下過一下與世隔絕的生活也不錯。
但說到接下來職涯甚至事業要搞什麼,目前我仍然沒有什麼實際的想法。我想這該是我接下來得去思考的重點了。
喔對,我還是得快點把我捐款轉帳過去。
bhavatu sabba mangalam
may all beings be happy
願眾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