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喜欢上她的文字,也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情。这次见到她真人,真的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得罪了出版社,所以出版的文集里面她都是披头散发的。星期六的讲座当天,是我第一次去看写书人的讲座,当时的她,跟我最近在电视上看到的专访的她的打扮差不多一样,是说,最近写书人都有打书服吗?*大误*不过一整晚下来,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修养和睿智,面对着一群有些摆明车马就是来踢馆的观众,仍然用她独有的幽默来一一化解。
报章上似乎是写7.30分入场,而我们这些早已经订位的得预先15分钟前就要到,要不然位置将会开放给公众。Fair enough,所以我和帮我预订座位的向希就提早差不多七点出一点就到了报馆。接下来发生的第一个骇人的事情是入座时间提早了半小时,这也算了,就算我们倒霉了吧。就在我们赶紧找到自己的名字入场后,第二个震撼就紧接而来,现场竟然坐满了人。其实也不算是坐满,因为大概有三分一的位置是被一本杂志很安稳的坐着。等一等,那我们不是早早就订位了吗?入场前不是要先找自己的名字吗?怎么那么多人还没进场就已经有座位的,现在是怎样?!*翻桌*
好,我是文明人,不计较这么多,于是我就在位置上打算就这样算了,可是阴差阳错下台前的空位因为现场人潮太多,所以开放给“年轻的读者”。因为正在坐着的位置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我就在征得同行向希(我们轮流去上厕所)的允许后,就移驾到舞台侧面。而后来也是因为阴差阳错的关系,我们就坐在舞台的正前面。所以,我在当晚和龙安娣的距离真的只有三两步罢了,呵。
在经过已翻折腾后,龙安娣……好啦,应该叫人龙教授比较礼貌终于在晚上的7.45PM入场。我先大略交代这星洲日报代表(是社长吗?我来不及抄下他的身份呢)在介绍龙教授的一些事情好了。首先他是提到龙安娣龙教授为报章写的野火专栏在台湾形成如于光中先生形容般的“龙卷风效应”,然后在集结出版的短短一段时间后就再版了N次(对不起,我对数字不敏感,所以没有抄下确切数字,anyway我所记得的是在一个月内再版24此,因为书里面强调了N次)。他也提到说龙教授两年前也在同样的礼堂推介了《亲爱的安德烈》,两年后的今天则是推介《大江大海——1949》。接着话锋一转就说到龙教授是如何的关心社会,进而催生了一个基金会来推行关怀社会的一些活动之类。最后则是感谢天下出版社和大众书局的倾力合作以及略谈这一晚的活动流程。
龙教授就在大约7.50PM接下整个舞台,有趣的是,可能龙教授没有自己戴手表的习惯,所以就在场随机就借了一颗手表,结果借着了刚才那位代表那调快了十分钟的手表。接下来为了方便出席着能够看到即将播放的一些短片,所以就献议让在场的观众可以挤到舞台的侧面。在进入正题之前,教授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结果让我很吃惊的是,现场有超过三分二的人是还没有看过这本书就进场了。从这点看来,我应该恭喜龙教授是到了什么地方都是人山人海还是应该为她难过,因为如果不先看这本书的话,那么她的演讲就变成一个打书会了。
先看看龙教授是如何介绍自己的书的,她大概是这样说的(大概,是因为我在场是用英文记录,然后现在要英翻中,有没有《亲爱的安德烈》feel?大概只有看完《亲》的人知道我的意思)——《大江大海》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书,《大》只是一本描述在一个大时代、一个混沌的年代、一个乱世中,发生的一则又一则让人感到心疼的故事。从一开始,这本书就不是什么学术著作,所以她说《大》是她个人的一个小研究的成品,一个从她的角度去了解、去看待这个乱世的一本书。当然每每说到过去的故事,就会有人质疑这是不是历史的真相,可是历史就必然是真相吗?我个人是不相信,至少我选择乐观些相信历史因为是胜利者所撰写,所以记录的真相只是胜利者要让子民知道的真相。不晓得龙教授是怎么想,只是她是说历史未必存有真相。
龙教授是个台湾出生的孩子,近几年都在香港,因为民情相近的缘故吧,所以1949年对台湾人,甚至是香港人她是感同身受的。可是当她来到我们的国土——马来西亚,这片土地的1949年,却和她所知道的1949全然沾不上边,或许应该这么说,马来西亚队她来说毕竟是片陌生的国土。纵然她是多么关心这里的华人社会、纵然她手上握有那么多关于马来西亚1949年的状况,可是马来西亚的1949却跟《大》里面的1949几乎格格不入,严格来说,马来西亚的1949应该记载在属于自己的一本书内。可惜的是,因为对这片土地的认识不足,她没有信心也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资格去撰写专属马来西亚的《大》。
《大》绝对是一个不小的research topic,尤其是当她不再是一个人上山下海去追赶时间的脚步,而是一群摄制队在背后跟着她跑。何谓跟时间赛跑?因为经历过1949那动荡的年代的长辈往往都是在那么临门一脚就突然与世长辞,所以她不得不跟时间拼命赛跑,而领先的永远是停不下来的时间。对此,她有感而发——《大》的研究过程,就好像在历史的大门就在关上的那一刹那拼命的往里面看一看那动荡的年代。刚才说到摄制队,龙教授也介绍了即将在台湾上映的纪录片,也就是这部记录她上山下海寻访故事里面的人事物的过程。
龙教授说,《大》是一个以她为中心点而画出来的同心圆。首先我们在书里面看到的就是美君的故事,美君在事隔多年后已经不是那依然处事不惊的少女了,现在的美君已经是个苍老的老婆婆,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当下和未来的老婆婆。当年的美君,也万万想不到在她头也不回的抱着小宝宝离开家里的时候,在那一刻已经是注定了这个分离不是一时三刻的分离。因为她不知道,在乱世中,一个转身离开就代表永恒的离开。
在差不多好一些年岁后,当龙教授再度有机会带着苍老的美君回到美君的故乡的时候。那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应该是相当大的,因为事隔多年后,当年的淳安老城,因敌不过现代化的发展已经长眠在水下。当年的山区,已经变成了目前千岛湖上的一座座岛屿。那么,美君的根是不是也随着淳安的淹没而逝去?美君是不是要在自己的父亲辞世后,因为自己无奈被迫迁居台湾一生人就活该带着无法到父亲的坟前上香的遗憾终老?当然有着这样的遗憾并不只是龙教授母女,于是我们透过《大》认识了一个有心人把以前淳安的盛况,确切来说应该是千岛湖下的城市化为一张极其详尽的地图,可是当记忆中的大院变成了地图里面的一笑点,那种唏嘘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了。
故事也慢慢的从美君的故事延伸到更广泛的范围,为此龙教授也特地要求了各地的县长帮忙寻找经历过1949年的生还者。因为我怕写一写会把整本书的纲要都写出来(然后这篇文章就变成了中长篇小说了),我从这里开始就先fast forward好了(也因为这样,时间点的顺序会重新安排)。结果她找到了好一些在同一个年代,却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政治体系下面这群小人物的故事。比如说错把日本国歌当作台湾歌谣的老婆婆、父亲被怀疑是“共匪匪谍”而让他童年生活蒙上阴影的老先生、有父亲在神靖丸为了日本人而战死的老医生等等。
这个同心圆也述说了龙槐生的故事,可是在这之前,龙教授打趣的说到当年父亲是多么的以她为荣,而她却是多么的引以为耻;可是换到现在,她的孩子却把他们的母亲引以为耻(无误),呵,很有趣的对比。回到话题,说到龙槐生的出生,甚至是龙槐生的1949年,其实从县志里面记载的事情看来,那几年的确是相当的平凡,因为县志记载中龙槐生出生的前几年要不是天崩地裂的灾难,就是横尸遍野的饥荒,换言之,龙槐生的那个时代,的确是相比之下要平凡得多了。可惜在龙教授开始这本书的写作的时候,龙槐生,也就是龙爸爸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人世。有时候,在乱世中,一个看似微小的决定,却往往足以影响一生。当年跟随龙槐生到火车站的小伙子因为没有响应号召入队,所以躲过了被大举迁移台湾的命运。幸运的是,龙教授在事隔多年后还是找到了这目前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对着自己应该熟悉的乡音,可是却一句都听不懂想必是一种无形的煎熬吧,我想。
《大》里面还讲述了一个在我看来是相当神奇的故事,那就是一本《古文观止》的冒险旅程。这本书陪伴着5000个因战乱而迁校的学生一路在大江南北,甚至到了后期更是流落到了境外的缅甸。虽然惊险出处,甚至差点因火灾被焚毁,可是在事隔五六十年后,谁又会想到这课本却带着满身的风霜安然无恙的还是回到了中途决定落单的女学生手上?当然,在这个迁校的故事中感人的故事还有好多个,比如说早上母亲应允会在下午在学生路程中再交一些东西给他,可是却因为战火的临时性质,让这个承诺永远都没有兑现的一天。有时候在乱世中,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刻应该是短暂的分离,是不是会不小心变成一种永远的诀别。也就是因为这样,几乎每个收访者心中的最痛,永远都是当他们离开他们以为会在短期内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没有转身在看一眼的那一幕。更多的是,没有再转头好好看一眼他们最爱的人,没有好好的端倪他们的容貌。
书本中还有好一些现在听起来赫赫有名的名人故事,可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些人的故事,我们是不是可以接受说她只不过是以她自己为圆心,来描述在那个大时代中,跟她同年纪的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这很见仁见智,尤其是里面述说了如今在华人社会名字一抛出来绝对是赫赫有名的马英九先生,《大》里有描述马英九的父母亲是如何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艰苦的度过每一天。另一个名字,则是对岸已经攀上神台那种高度的毛泽东先生。当然这主要是说两岸小人物的故事,有毛泽东,就自然有蒋介石,所以书里面有好一段篇幅是有关蒋介石当时候每天书写的日记。
故事继续说下去,就是当年死伤惨烈,却到了今天当地人却仿佛这段记忆完全被抽掉的长春战役,也是个人觉得最震撼的段落之一。这场围城战役其实历时不很久,才不过短短的半年间,双方十万军马,却让一个八十万人的城市变成一个剩下不到十七万的死城。先不说国家机器是不是只学会枪口对外说人家改写历史,却选择可以遗忘教育人民关于这场战争的残酷,如果把焦点转移到一介草民身上,一个平凡如我们四周的人,他们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可以说是耸人听闻之极。生活在安逸盛世的我们,在十六岁的花样年华,会有多大的机率在野外不小心碰到死尸,会有多大机率在街上看到营养不良随时会因为极度的饥饿倒下的人?可是这段惨烈的历史,就算是有学者(名张正隆)为之写了一本关于这场战役的书,却在当地遭受无情的查禁,这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石头后面是不是有虾子(本土马来谚语,意即背后有诈)。
同心圆延伸出去,就有关于飞利普祖父的故事,也有一些太阳国士兵那段应该要很凄美的纯纯爱恋。从这里可以看到当年的1949年是多么的动荡,虽然这些人,这些事看似跟龙教授毫无关系,可是在那个年代谁有能说得准呢?另外,龙教授也说了,与其是命题作文,这本书更像是一个类似爱丽丝的冒险乐园……好啦,这是我加上去的,其实她说的是整本书的研究,几乎是在一种看不到结果的方式进行的。换言之,就好像她凭着一股冲动和热情闯入了一个热带雨林,岔路很多,而且每个岔路都充满着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当然,无可跨越的障碍也常常在没有预感的状况下出现。所以,为了让读者对那个大时代有更清晰的overview,所以书本内除了台湾国民党旗下的老兵故事和上面所说的欧洲老兵故事外,还有更早一些的台湾籍日本兵的故事。
书里面还有提到两个原住民的故事,这两个泰安乡(张惠妹的故乡)的孩子,现在已经是儿媳满堂的老人家了。说到这两个老人家的故事可真有一点黑色幽默,话说这两个老人家响应了军方的号召……其实也不算响应,更确切是被骗去从军去灭匪,可是却一先一后的被俘虏,然后帽子抢头一转就回头打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国军。可是最叫人唏嘘不已的是,这两位老人家在事隔多年后终于有机会踏入故乡后,口里说的,却是端正无误带有外地腔调的普通话。唱起歌来,更是分不出到底这是那一方的军歌,那么战争的意义何在?刚才有说到很多人心中的最痛,他们的最痛,也跳脱不出模式,因为让他们感触最深刻的,就是他们被骗到船上离开高雄港的那一刻。可惜的是,他们的家乡,在最近的88水灾被摧毁了。
造化是很巧妙的,一个人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点,遇到不同的人,几乎就已经决定了你会跟其他人不一样,甚至站在敌对的两方。在台湾这个地方,你的哥哥可能在光复前是日本人的士兵,可是到了你的时候,你却已经是披上国民党军服的国军。可是当了国军也未必代表不会有被俘虏的一天,跟上面的两位原住民一样,你可能转眼就被俘虏,徽章一撕帽子一转抢头倒转就变成了共产党的解放军。刚才说的两位原住民其实其中一位也参与了韩战,对韩战的印象,据说就是美军因为是西方人大体上比较大块头的关系,所以都很好瞄准。可是比较重要的是,因为他们最后变成了解放军,所以身份上的尴尬让他们无法回到台湾跟家人团聚。虽然他俩都在中国大陆结婚生子,可是家乡始终是在他们日思夜想的台湾,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当时被骗去从军,却让他们离开了家乡长达好几十年后才能够再次贴近曾经那么熟悉的土地。
《大》书内的后半段几乎都是台湾籍日本兵的故事,这群台湾籍日本兵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机会被送上战场,顶多也只不过是帮忙监视和管理战俘。可是这群奉命行事的人在日本战败被送上法庭后,却一一被严惩,甚至杀人无数的将军级人马也判得相对他们的杀戳之下要轻微得多。老实说他的故事是相当的耸人听闻,尤其是说到日军下令要屠杀所有的俘虏的时候,可以想象纵然有百般的不愿意,可是为了活命他还是得奉命行事。说不愿意,其实从一点就看得出来,就是那句“今天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上天不容你活命”。在经过了好一些年的服刑后,这位老兵(不能说他无辜,最多也是身不由己)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甚至回家的路上还是用走的。好几十年后回到家,家人对他的第一句话,也只不过是淡淡的“你的房间在什么什么角落”。
当然战争不尽是令人心寒的悲剧,就在当天的下午还是什么的,龙教授收到了一则Email,说要找这位老兵,因为他的上一代长辈曾经在扣留营受到一位台湾籍日本兵的恩惠,想要通过龙教授去好好感谢这位恩人。据说是他的长辈在营内好像病得要生要死了,还好有这位台湾籍日本兵在危难的时刻弄到了药品给他保命。
或许有人会说《大》过度美化了战争的残酷,模糊了焦点说到底谁应该对这场内战负责。可是从一开始《大》就已经是在很清楚的说明这是献给经历过那个动荡年代的每一个人的一本书。真的,一个战争谁是谁非真的是绝对的吗?如果是这样,我们会有多少次看过胜利者的一方被提控?胜利者不也是双手染血吗?那么追查下去到了终点,到底是现在还在世的幸存者比较重要,还是去追究比较重要。甚至这样说好了,就算给你找到当年屠杀了你祖宗的人又如何?你要那刀砍他吗?可是不要忘了当他的角色是军人的时候,他就好像是被崁入整个政府机器的一枚小螺丝钉,很多时候他真的是身不由己的。那我们要人家道歉多少次才足够,难道要人家的民族生生世世都要背负着屠夫的stereotype,让他们的子子孙孙都背负着这样的罪名成长,那是大家真正要的吗?那我们的humanity values到底在哪里?报复,报复,再把过去的事情不断挖出来寻找更多报复的机会?
话锋一转,龙教授说到了诗巫的发展史。其实诗巫的开垦史我是略知一二的(因为家里有一本关于南洋华人如何在这片土地谋生的故事,很小本的一本书,hence 略知)。你会不得不赞叹这群人是如何的突破重重关卡把诗巫发展起来的,可惜因为主体不符,这段令人赞叹的故事没有办法写入《大》内。说到南洋这里比较重要的大事,应该还有我们高一有小小学过那么一点的缅甸死亡铁路。可惜这段故事也因为不能配合《大》的主题没办法收录。
其实马来西亚这片土地上也同样孕育了不少曾经也是惊涛骇浪的故事,比如说日本人投降的那天,我们的大钟楼前是多么的万人空巷。甚至龙教授还现场分享了一篇本地老报人的著作,是描写当天英军和大概是共产党野战军游行的情景吧。说真的,要是本地如果真的突破重重难关出版了这样的著作,我真的会掏钱出来买吗?这次会有幸看到《大》其实绝大部分是我难得找到文字合我胃口的作者,才会在完全不知道《大》所谓何事就买下来的。现在回到现实的问题,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还真的无法回答。
接下来的问答环节其实很乏善可陈,当然我不是要非议他们丢光了马来西亚人的脸。只是很多人都似乎不在状况内,不是过度的铺陈,就是把现场当作陈情大会。其中让我印象深刻的并不是什么龙教授你如何看待台独还是台湾什么时候“投奔”中国的问题,而是一位从大陆曾经执教于大学却因为引入龙应台的著作而被驱逐的年轻教授/讲师,和那位把大会当作陈情大会的安娣(自称逃兵的那位)。请原谅我真的没有什么欲望去记载他们的问题,不过我很impressed的是龙教授在面对一群摆明是来踢馆的人(龙教授你错了,我是逃兵,可是我有很美满的家庭!?)、或者质疑人文教育是不是实际的人、连问题都问不好的大学生(*长篇大论然后不知所云的铺陈*,其实我想问的是……)、统独派(台湾什么时候会和中国统一,还是台湾什么时候投奔台湾?)……在面对着这些人,龙教授还是不揾不火地用独有的幽默把这些问题一一化解。
另外让我很不解的是,现场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可是就是有那么一大群白目(对不起,我就是没有教养,怎样?)选择了在还没看书就过来看人(我觉得他们不是来听讲座的)。当然我不能说我完全就是为了讲座而来的,可是主要目的的确就是为了要听听她在写《大》这本书所经历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很热衷去要签名,虽然我最后也临门一脚忘了把书带出来)。其实我一开始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搜集了那么多资料,无论是口述的,还是有文字根据的,我相信还没纳入书本内的一定有很多,我是想知道这些资料会何去何从?其实我是有点希望这些资料会被博物馆展览出来让更多人有机会接触。另外我也很好奇的是既然她一再强调本地是可以有一本大江大海的,那么如果有兴趣从祖父母的故事外了解更多的话,那有什么比较有根据的文献是可以参考的呢?可惜,我觉得我如果当天这样问会跟其他的问问题的人来自不同星球的,因为我对统独问题没兴趣(龙教授说和平远比统独重要)、对假设性问题不屑一顾(如果蒋介石没有当总统,如果没有战争……)、对谁是谁非已经在慢慢学习不再执着(毕竟放眼将来比追究已经过去的事情更重要),也没什么事情好陈情。
当然还有很吊诡的事情就是当一大群还没看过书的人来说,当晚播放的纪录片段真的会很好笑,可是当一个人慢慢翻阅整本《大》的时候,他可能会笑,可是这种笑容绝对不是欢乐的。所以,当晚不时响起的那种欢愉的哄堂大笑在我来说绝对是对作者心血的一种践踏。
向希因为当晚有携带相机,所以她那边有龙教授的近照。说到照片,我不能不说我真的被骗了,因为家里所有的龙应台著作里面的她完全就是披头散发的,可是当天的她可以说是容光焕发,虽然不能说是贵妇人look,可是就是看起来就很smart,跟整个书本内走颓废look的她很搭不上。
另外我和向希前面也临时坐了一个狂迷,这个狂迷狂热的程度真的让人不敢恭维。先不说别的,这超级粉丝坐下来不久就开始脱鞋,然后就开始抱着笔记本一面听一面写信。当我说写信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因为她几乎是写满了好几张大会分发来给各位书写问题的小纸。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的,她的字很大)看到说什么:“龙教授您辛苦了……”然后我就看不下去了。间中龙教授在阅读本地老报人的著作的时候不小心谈到什么是本地姜的时候这位小姐还几乎快要奔向麦克风前对这她的偶像解释什么意思(当人家的解释不合她的意思她着急的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心疼)。不过她大概也只是狂迷啦,大家不要怕,因为throughout整个讲座,她除了忙着写信,也忙着点头(我真的很不专心听讲,而且我还一直环顾四周人的表情),真是有趣~
当然最后要声明的是,此文已经跳脱了单纯我只是想报告的立场。所以现在你看到的已经是参杂了我很多很个人的意见的文章,请不要把我说的东西硬硬塞给人家,她愿意我还不肯呢~呵。
粉明显我是不专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