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就算不翻開報紙,也有種自己是不是活在幾個平行世界的中間的疑慮。這種感覺說起來似乎從小就有,但這幾年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或許是這樣,我才那麼喜歡在寫小說的時候建構一個全新的平行宇宙吧。反正在幾個平行世界裏跳來跳去已經變成一種本能,那又爲何不將之運用在寫小說這件事情上呢。所以如果我這樣解釋爲什麼小說都似乎不是發生在我們認識的周遭,會不會很敷衍?
其實會這樣說,是因爲從小大人都很喜歡用警察來恐嚇我們。所以童年最大的噩夢,就是聽到『你再不乖,等下警察來抓你』。可是長大一點,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會聽到老師循循善誘說警察維護社會治安要敬愛。不過好在大人這時候也不再對小孩跳針不乖警察會抓的臺詞了。只是再長大一點,同儕甚至長輩就會開始議論起街頭巷尾誰誰誰又遭劫了。與此同時,報紙上看到的消息卻是,某某警長用極其驕傲的口吻說我們的犯罪率又下降了多少多少。
徒留家裏剛剛給洗劫一空的隔壁老王在家傷悲。
小時候聽到的當然不止這些。以前小時候食物沒吃完,大人動輒就會趁着新聞播放的時候指那些在片段裏三餐不繼的饑荒兒童教訓我們。可是長大後,我們看到的卻是大人在宴會裏常常吃不完滿桌的佳餚。這就算了,前陣子快餐店不是發生了一堆人爲了買幾個破玩具放着一堆食物浪費?
更多的例子比比皆是,比如說什麼旅遊廣告好了。這邊播放山明水秀的宣傳片,那邊東馬雨林馬上傳出過度砍伐的新聞。這裏嘴裏喊什麼一個馬來西亞的團結口號,那邊發生的是有人爲了一紙身份證結果奔波勞碌下喪命的悲劇。甚至爲了一個字眼,意見不合的人還要對簿公堂,明明大家都在述說同樣的一個概念不是嗎?就算給你霸了這個字又如何,走出了這片國土,人家也不是照樣這樣用麼?
再來就是在選舉期間,有些政治人物滿口都是爲民服務人民是老闆的口號。可是同時間我這位選民在競選期間連想見一次候選人公開演說,卻是比登天還難。再不然就是一邊喊要人民樽節更換生活模式,另一邊稽查報告出來的時候自己花大筆冤枉錢。這邊說以人民爲先,那邊有人喊進城要付四十塊買路錢。這邊說爲社羣服務,轉身回過頭互相撕破臉展露出醜惡的嘴臉大爭黨席。是說你們這羣政客可不可以在發言前想想你們的行爲會不會讓百姓無所適從?
我舉的例子還不夠?那還有一邊說不會排擠母語教育,可是推行的政策卻不斷將之推上絕路。可是另一邊陣營卻是,一邊認同自己馬來西亞人身份,可是另一邊卻不斷抗拒國語教育。不然爲了發展就是這裏還在樹立牌子說要收集民意,可是在進行中的當兒推土機已經推倒了相關建築。這裏說保證油價不長,但是隔天大家卻都在油站不斷詛咒。不過最諷刺的,大概就是應該掌管國內治安事務的某部長,卻是在傷人案還沒有判決前上臺。
或許馬來西亞這個能地,這些類似平行世界的事情也不過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