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去旅行過,大概都會見識有人會把快餐吃完自己整理桌子。這幾年間,大部分情況下我也加入了這羣怪胎的行列。也不能說是有什麼莫名的原因,使得本人有如此的行爲。如果再回溯以前中小學的生活,就算沒有明文規定但學生們都是得把自己餐桌上的東西清掉不是嗎?後來大家也不當一回事了,一直到我回到研究所修(不完)的碩士課程時,在同學的耳濡目染下再度重拾這個習慣。
然後這個習慣,已經漸漸成了反射動作。
直到前幾天跟小白去喝茶,然後他對我的行爲有點不解。
昨天我去剪頭髮,由於老媽子也想去所以也就順路一起。由於她跟髮型師頗爲投契,所以他們倆聊得頗爲開心。在剪到我的時候,那髮型師姐姐一面剪就跟我媽聊我的髮質。不過這次這位姐姐識相很多,沒有一面剪一面驚呼「好光啊!」的臺詞(想當年那位安娣我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一直跳針重複了N次)。這陣子天氣雖然比較涼爽,但本人還是比較喜歡清爽的短髮。可是剪剪下她發現原來我的頭髮就算短一短都站不起來,就下了個結論說頭髮偏軟的人比較不那麼硬頸。
說得一副我跟她很熟的樣子。
這些年,很多餐館爲免客人把溼漉漉的雨傘帶進門弄溼地板,都會準備一個傘筒放在門旁。若饕客「不慎」將之帶入,還會出言「提醒」。漸漸的,我這耳根很軟的又習慣了把雨傘放到這些指定的地方。要是說沒有給人偷去的疑慮,那是騙人的。老實說我對本地人的公德心,信心指數並不很高。不過這很大的因素,大概是與我想法有關。本人自認小人,說實在也從來不曾覺得自己在公德心這部分有考高分這樣。
後來一次兩次,每次見到雨傘沒出事也就漸漸放下戒心。甚至有時候外頭突然下起大雨,我也在店家知道的情況下拿了不知誰人的雨傘去用。當然最後還是把雨傘給送回去了,畢竟家裏又不是等雨傘開飯。前幾天慶祝老師生日準備離開的時候,我也眼睜睜看着有人拿了我的雨傘出去。後來自然也是毫無懸念拿回了,我才發現自己對寄放雨傘的事請已經全然放下了戒心。
一直到昨天冬至一家人在外吃晚餐的時候。
由於老爸開車,而我遮老媽子下車所以我們是前後腳進餐聽的。老竇就坐的時候,轉過來問我雨傘哪去了的時候我下意識就回答了說放在店家在門旁準備好的地方。聽完這個一向覺得兒子大便都找不到來吃的他,就馬上用近乎責備的語氣說如果給人偷了怎麼辦?聽完這個同樣脾氣都頗爲火爆的兒子,也馬上回嗆說:「你以爲每個人好像你這樣沒有公德心的咩?」。
這個故事教訓我們氣上心頭的時候,是什麼都說得出來的。
搶白了老竇之後,好在當天不是下雷雨。不過已經放下了很久的擔心,卻突然見重見天日。這天餐館高朋滿座,人來人往幾乎爆滿。這些人跟我根本沒親,雖然雨傘不是什麼很貴的東西但託付了在這麼多人上面我真的可以放心嗎?雖然大部分人都沒有那麼貪小便宜,但是這號人物不是真的沒有啊。如果萬一一個不不幸運有個仆街,在看到外面連綿大雨停不下來順手牽走了我家雨傘機率真的頗爲高的。
剛才嗆得如此毫不保留,抵死。
所以報應不一定是雷劈的。
安妮爲,在戰戰兢兢中終於吃完了晚飯。以往會丟三落四的我,這次出奇記得臨走前要找雨傘。結果它不是還好端端在那兒麼?髮型師姐姐根本就看錯人了,我頭髮是很軟但根本就是印度神油的愛用者(關係在哪裏?)。好在這次沒事,但下次如果真的發生偷傘事件大概會大大改變我對大衆良知的信心。不過今天這幾個故事,共同點都是圍繞在「公德心」這個主題上面。
馬來西亞人其實都是幸福的,街上垃圾成堆我們還可以說市議會辦事不力。吃完快餐拍拍屁股就走,可以推說我都給了服務稅員工應該清理。公共廁所弄得骯髒不堪,可以把責任推給營運者說哎呀我付了錢才進廁所的。說得是如此理直氣壯,那些小小的事情都比不上那幾個錢的價值。當然這不是說教文,更不是什麼勸世文。我只是想說,簡單收拾餐桌(都是紙製品)跟雨傘寄放不過只是一點小小的事情。沒有什麼好不解,沒什麼好太擔心的。
當然如果那天傘被偷走了,我是不會客氣等到驚蟄去打小人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