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湊傑夫

還有多遙遠的回家之路?

我必須承認我對事情很多時候都不是很上心,所以對一些社區保育活動一直都沒有很熱衷。頂多也不過是去參與湊個熱鬧,畢竟有時候人數也是很關鍵的。所以我的態度,應該算是介乎與關心跟不關心之間搖擺不定。可是這類的活動去過幾次,就算再不上心,再不在乎都好,始終在心裏還是會留下印記。就拿前幾天在各大社區網站,甚至在各大傳媒看到蘇丹街樂安酒店就這樣走完了最後的日子心裏還是不好過的。

去你媽的發展牌,給個廿萬就打發人家這種無良的算盤只有當官的才打得出來。

今天要說的不是蘇丹街,且容我深呼吸一下。

全國面對發展洪流的舊社區,應該不止蘇丹街一帶。同樣面臨拆除窘境的,還有曾經號稱希望之谷的雙溪毛糯的麻瘋病治療中心。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去得頗頻繁。原因之一是爲了拍照,再來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這段地方。去過了幾次,雖然也談不上有感情上的牽拌,但每去一次就似乎再少一點東西總是會唏噓不已的。

算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去沒有帶攝影機。

其實想再造訪很久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一直未成行。一直到差不多半個月前,在無意中跟C兄Douglas(我們拜同一個老師學攝影,但明顯本人不才拖累了老師名號)聊天的時候,他突然提出邀約出席發佈會所以就算是答應了。由於真的很懶惰刨資料的關係,所以出發前一天爲了安全起見,就還是去問了一下到底是隔天的哪裏跟什麼時候。結果的結果就是我七早八早起身,然後拼死拼命衝趕在八點前抵達雪華堂。可是就在抵達的當兒,卻發現有點不妥。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走進雪華堂,看到的宣傳海報是有個八點鐘的活動,不過是晚上八點。

但是是C兄參與籌劃的另一個活動,不是他邀約那個。

後來由於我忘了跟他討電話號碼,所以我在網絡上轟炸了當事人一陣子後,決定好好刨資料找確切地方。好在就在我還有五分鐘車程就抵達的時候,C兄總算打來通知我這次總算找對地方。所以這個故事的教訓是,以後就算是朋友邀約,但功課還是要做。不然白跑了的那段時間,是可以夠睡多一個小時的。

安妮爲,人到了,由於折騰了半天,所以拖着想睡覺的樣子跑到常去的小雜貨店買點飲料止渴提神增肥。代掌店的Miss Tan(上次她告訴我她從檳城下來替親戚看店)仍然人很好,在我付錢的當兒隨意的跟我聊了一下。據說這段日子越來越少華人過來這一代,看到我提着斜肩包就問我是不是報社來採訪。是說每次造訪她都會問這類的問題(誒你記者哦?),有時候透過她語氣裏的唏噓讓我有種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真的希望外界多些關注這個地方。

臨走前她照例掏出幾顆糖果給我,說實在如果一定要以可抓摸的物事來衡量這趟旅程的收穫的話,這四顆糖果不可不謂彌足珍貴了(可是幾天後我吃光了)


裹在糖衣裏的,會不會是在抵擋發展洪流背後延綿不斷的聲聲無奈?

是日的發佈會,是在近年建成的病院禮堂裏舉行。說實話,若不是C兄提出邀約,或許我也不會有機會踏足這家病院。在這裏要約略提一下,這發佈會其實應該叫推介禮,推介的就是『The Way Home回家』的這個網站。除了身兼網絡文物館的任務,它更是一個院民跟家人的一座橋樑。話說當年由於認爲麻瘋病有傳染的風險,所以在隔離病人的同時,也強制他們把孩子送走。所以這計劃的設立,就是爲了一圓這些已經成爲老人家那一家團圓的心願。

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在2011年在策劃人陳彥妮和黃義忠合著的『回家』。過後就是這天推介的網絡文物館,以及供公衆提供資料的網站。雖然沒有緣見到傳說中的黃義忠先生(是博士吧?),但應該算是在熒光幕外第一次看見陳彥妮小姐。說實在的,我有點爲看起來很瘦削的她感到驚訝。我知道的是(我很不上心的,記得嗎?),她當初就是因爲在嘗試講述這個地方的故事不果,跟電視臺理念不合就走出了電視。後來在各個嘉賓致辭當中,才發現她對此事投入的精力該是遠遠超出我的認知。


大家陸續進場


發佈會差不多開始了

其實哪裏可能沒有相機咧,有手機拍一兩張也可以的。

尋人多難,有時候回看以前臺灣綜藝節目超級星期天那個叫超級任務的單元就知道了(我是不是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年齡層)。雖然已經包裝得光鮮亮麗,但是實際上躲在單元主持人卜學亮背後的製作團隊,才是真正在不斷走訪社會每個角落的人。要是真的有如熒光幕上展示的那麼點功夫,我想社會版就不會隔幾天有人登上版面要尋人了吧。

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永恆的,就算是建築在一個地方老樹盤根了許久當官的一聲令下寧死不屈也是枉然。既然堅固如牆瓦都可輕易敗與推土機,那麼人有腳一生自然註定要不斷在不同的地方留下足跡。再加上事隔多年後,但是整個社會整個國家也已經歷經了好幾次的滄海桑田,就算當時分離有留下記錄但找尋起來也幾乎等同與大海撈針一樣。

我不會說這尋親的計劃會因爲徒勞無功的機率很大,而大瓢大瓢的冷水澆下去。不是因爲這樣說很無情,而是因爲這或許這已經是這羣老人家此生人最後的心願了。截至上星期六,這羣老人家的人數已經剩下86人了。實際看過他們後,也知道大家都猶如風中殘燭隨時油盡燈枯了。希望在這個時候大家不要再說什麼等同與喪盡天良的風良話了,畢竟說實在也沒有人拿着槍口抵住誰的頭逼使協助。

當天的發佈會我沒怎麼在留意無趣的來賓在說什麼,不過我倒是對雙溪毛糯院長的演說能力頗爲驚訝。明明才兩三頁紙,如果明知道自己發臺瘟那就假裝沒事情讀完就算了。說得坑坑巴巴就算了,也不是多深奧的講詞,那兩三頁紙的講詞怎麼會讓人聽了呵欠連連。我有點不敢想象日後萬一大吉利是爆發瘟疫,這院長是要怎麼出來跟公衆報告。

不過,從幾位嘉賓的演說(還有個前查案官臨時要司儀翻譯是哪招?不過講詞也頗無聊所以跳過),約略可以瞭解的是在陳彥妮小姐的奔走之下院方有在提供協助。當然也不要要求人家到處走訪,就他們只是提供了一些技術上比如說DNA資料庫比對的援助。詳情應該可以透過剛才說的相關網站查詢

若要說當天推介禮的遺憾,那大概就是我沒有打開筆記本記錄。當日唯一口齒伶俐的,說話算是聽得下去的,大概就是前主播陳彥妮小姐的講詞了。我想我記憶中記得的,又還沒在這裏寫下來的大概就是他們合著的『回家』近期也推出了英文版這樣。可惜當天沒想到會有書可以買就沒帶什麼錢出門,希望日後在書店可以找到……吧。

另外是日還有一些簡單的文物介紹,比如說記錄他們病例的一塊木板(他們叫papan)、盛裝配給蔬菜的籃子、放映機、法國號和喇叭(吹奏用)以及八山謠手稿等。

目前團隊已經有一兩個成功的案例,若想要繼續跟進他們的進度可以到相關社交網站的粉絲專頁去。如果能力允許,請不要只按贊。

Exit mobile vers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