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騎駿馬肆意翔遊天際

第二次諮商實錄

我覺得多幾次我就想不出更有趣的標題了。

今天是第二次諮商,主軸是放在上次預告慢性孤獨這部分。但開始前,諮商師有特別解釋行爲上的改變有三個步驟,一是awareness,再來是knowledge/resource,最後是motivation(然後motivation drives action)。會過來諮商,某程度算是知道自己該尋求救助。找到臨床心理治療師,主要是要有個diagnosis知道問題在哪裏,然後就可以針對問題尋求解答。至於行動,那就要看有沒有心去做了。

諮商費很貴,我沒有要跟錢過不去。

針對孤獨感的部分,今天聊到的應對分成兩個部分,首先是Social Support。延續上次擧水杯的analogy(擺得為,這系列文章注定很半番唐,不喜勿噴,噴了也不會理你),朋友的作用,主要是幫助你把水清掉。雖然主要的問題(杯子)還在,但至少長期來説負擔的確減輕了。這裏説的把水清掉,其實就是説提供一些心理上的支持和撫慰。

再來是Self-care的部分,救人前得先自救。以前學急救的時候,指導員也有説要施救必須先確保自己安全。諮商師擧的例子就是在飛機氧氣罩掉下來的時候,爲人父母者必須先自己帶上,才能有餘裕幫助自己的孩子。説這麽多相關譬喻,其實重點也不過就是——不要封閉自己(avoid isolation)。

接下來他就畫了一個我站在中心的圖,然後以我爲中心點,畫了幾個圈圈。

增進Social Connectedness,如果我沒理解錯誤,是剋服慢性孤獨的其中一個方案。每一個圈圈,都表示不同熟悉(或信任)程度朋友的人數。越小越靠近我的越少人,越打越遠的就越多人。我目前的孤獨感,在他看來是可以跟我談心的人很少。可以做的方式有好一些,比如想辦法拓展生活圈。其實自從限行令在四月結束后,我其實有在試圖慢慢把朋友約出來見面。之前或許是無心插柳,但現在看來或許未嘗不是柳橙汁自己下意識試圖自救的舉動?

另外也可以試圖拓展生活社交圈,其實陸陸續續也有在做。前幾年都是在社交軟件上進行,後來也有出席一些小聚會。只是瘟疫殺來后,這種去見陌生人的事也少去做了就是。我其實沒有很喜歡太大型的活動,比如剛出席的彩虹節人實在多到我無法。

之後或許會慢慢找點相對小規模的聚會吧,我想。

另外也有約略聊到我之前試圖每年學點新的東西的緣由——就是給自己一個藉口離開電腦。透過跟一個人學習技能,某程度也推動我去拓展新的生活圈子,雖然這樣的作用沒有很大。

是日最後,是延續上一次的情緒調節Emotion Regulation的課題。是日課題是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 CBT(行爲治療)其中的Emotion Regulation ABC的部分。

也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部分。

或許我的困擾點沒有在這部分,他擧的幾個例子都不是我困擾的部分。在街上遇到認識或者曾經熟識的人,如果打了招呼對方沒反應其實我沒有太多特別的感覺(因爲已經麻木了,而且我在關鍵時刻是可以頗厚臉皮的)。尷尬當然會有,但是幾次下來會發現對方或許真的有很多原因沒有回應。這也不太關係到我習慣於合理化事情的傾向,事實上很多時候我真的遇到對方忘記,視力不好,沒聽到,在忙等等所以沒回應。

再來是考試,也是我很不在乎的事。同事關係,現在服務的公司support相對比較好所以也沒太大影響。

但討論這部分的重點,是要帶出Backwards Law,以及Negative Automatic Thought (NAT),跟Alternative Thought (AT) / Adaptive Response (AR)。如果我執著於用負面的眼光去判斷這些事故的緣由(比如打招呼不回復就是我招人討厭,考試時間永遠覺得不夠,對同事有偏見),拿出來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會有機會朝著我們的期望發展。某程度這也算是一種自我實現的語言Self-fulfilling prophecy。

回到工作部分,讓我爲難的technical decisions我也很少妥協,以致特定同事偶爾覺得我很難搞(啊就如果盲目答應所有的feature requests我會做到死啊),除非有management decision下來這樣。至於其他關乎個人的事情,我自稱死仔包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很心安理得拒絕近乎所有請求。

但我自我要求是頗高,是明顯得旁邊的朋友都看得出來的就是。

不過説到得失心,我自問也沒有太高……吧。

可是想想,這好像要看是什麽事。如果是我自認擅長或應該懂的事,我應該是頗爲好勝的。如果要説挫折,這幾年最大的,應該是研究生涯無疾而終的事情(忘了告訴他)。

前面聊起近況的時候,有稍微聊起被甩掉后,但對方又回來挽留手法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也有約略提到朋友有反問我如果以後又遇到一個人,我會不會再度不顧一切又舉起水杯的事情。當然人還沒遇到,我依然不可能有答案。諮商師聽了一笑,説以後遇到可以在諮商時探討如何應付。當時我内心OS是這次傷這麽重,下一次大概有陣子要等了。

下一次依然有他想要繼續討論的事情,如果沒弄錯,就是探討如何表達需求的部分。

兩次諮商下來,我實在有一種回到以前在學院修心理學的感覺(恰巧是hari ini dalam sejarah的發文)。資訊量很滿,多到你這裏記得抄筆記,下一刻就會不小心錯失新的重點。不過,每一次去,每次靜下來做功課刨資料,也算是讓我活了大半輩子用很貴的方式再度認識自己。有趣的是,在過目我的筆記后,他有詢問可不可以推薦給有類似問題的病人。反正就都發在這裏了,就請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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